◈ 第9章

第10章

她和厲宴霆的唯一一次親密經歷,太過慘烈。

新婚之夜,她被時萍萍慫恿,藏了一把匕首在身上。

在厲宴霆靠近的時候,冷不防向他心臟捅去。

厲宴霆不避不閃,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那眼神中,說不清是驚愕還是傷痛。

看着他的眼神,她在最後關頭突然有些不忍。

手腕一偏,匕首在他胸前拉出長長的一道口子,一直延伸到腹部。

那一晚,男人猩紅了雙眼,將她摁在浴缸里,洗手台上,沙發上,最後才到床上……

他的傷口在掙扎中裂開,染紅了純白的浴缸,滴在浴室地的白瓷磚上,點連成片,最後連床單上都是一片濕濡。

厲宴霆卻像沒有感覺一樣,只是發狠地禁錮着她,強迫她迎合他的動作。

時雨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撕/心/lie/肺,si/去/活/來。

狂風暴雨拉扯着她殘存的意識。

海浪將她拽下去,又拋上來,反反覆復。

她的嗓子喊啞了,眼淚也流幹了,求/饒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

男人卻沒有絲毫的溫柔,如同餓虎撲食一般,在她身上留下疼/痛的印記。

時雨最後是昏過去的。

在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摺磨下,時雨發了高燒。

厲宴霆搬去了客卧,兩人整整一周沒有見面。聽說,他的傷口感染了。

從那以後,時雨就對那件事情有了心理陰影。

時雨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前所未有的緊張。

雖然已經兩世為人,但她在這件事情上卻只有那一次慘痛的經歷。

厲宴霆現在就在浴室外,今晚…………

時雨突然有些後悔招惹他了。

理智告訴自己,這一世要好好對厲宴霆。

可感情上還是抑制不住地有些畏縮。

厲宴霆聽裏面水聲停了,人卻遲遲沒出來,有些擔心,試探性地敲了敲門。

「哎呀!」

時雨被敲門聲嚇了一跳,手一抖,洗手台上的玻璃杯應聲而倒,滾落到地上。

一聲清脆的響聲,玻璃杯摔成碎片。

砰的一聲,門從外面被撞開了。

時雨慌亂地抬頭,只見厲宴霆衝進來,眼中滿是擔心。

「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把水杯弄倒了。」

厲宴霆拉過時雨的雙手反覆檢查,又蹲下身去看她的小腿。

時雨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雙腳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我沒事兒……啊!」

一陣失重感傳來,時雨突然被打橫抱了起來。

厲宴霆將她放在床邊,叫傭人收拾了浴室,又拿來醫藥箱。

他半跪在她身前,拉過她的腳放在膝蓋上

雪白的小腿上有一條細細的傷口,剛剛他就看見了。

時雨穿着一件松綠色的弔帶睡裙,裙擺只堪堪遮到大腿。

這個姿勢太過曖昧,時雨的臉有些發燙。

「就一點點傷口,沒關係的。」

時雨把腳從他的膝蓋上挪開,卻被一股大力扣住腳踝,拉了回去。

「別動。」

時雨不敢掙扎,只能維持着姿勢。

厲宴霆一手托着她的腳踝,一手拿着棉簽,狹長深邃的眉眼低垂着,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藥。

時雨看着他認真的神情,心裏有一股暖流划過。

似乎是感受到她灼熱目光,厲宴霆猛地抬頭。

時雨趕緊低垂視線,一顆心砰砰的,彷彿要跳出胸腔。

明明只是幾分鐘,時雨卻感覺好像過了幾個世紀。

厲宴霆終於塗好了葯,將醫藥箱收起,依舊半跪在床前,從床頭櫃里拿出了什麼,捧到時雨面前。

「給你的。」

時雨驚訝地抬頭,只見厲宴霆嘴角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黑色的絨布上面躺着一顆粉鑽戒指,在燈光下絢爛奪目,正是她前天丟掉的那枚婚戒。

「我的戒指……已經找回來了?」

「嗯。」

就在她扔掉戒指的當晚,他一夜沒睡,找人把湖水抽幹了,從湖底撿出戒指,又細細擦洗乾淨,放回她的床頭。

「以為你不想要了,就沒敢給你。」

他承認,如果她再扔一次,他可能真的會瘋。

時雨的眼眶有些濕潤。

「厲宴霆……以前是我胡鬧,你別放在心上好不好……」

「從今以後,我會好好地做你的妻子。」

「不論發生什麼,我們都一起面對。」

好好做你的妻子。

厲宴霆細細品着這句話,有些微怔。

思緒彷彿回到十三年前的那個午後,暖黃的陽光灑在小姑娘碎花裙上,她的笑比陽光還燦爛。

那時的他,剛剛遭受了身心的雙重重創,幾乎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

而她就像一縷陽光,照進了他骯髒陰暗的世界。

那時候,他就認定了她。

時雨伸出左手,放在厲宴霆的手心。

上一世,雖然結婚了,她卻覺得是厲宴霆強迫她的,所以從來沒有戴過他的戒指。

那天厲宴霆強行給她戴在手上,她卻摘下來扔進了湖裡。

「老公,幫我把戒指戴上吧。」

厲宴霆握着她的手,手中的戒指彷彿有千斤重。

小心翼翼地戴在她的左手無名指,一貫握槍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戒指完美貼合時雨的手指,粉鑽的光輝映得她的皮膚越發白皙。

厲宴霆將她的手放在唇邊,一遍一遍地親吻。

十三年了,他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時雨摟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低語:

「老公,今晚,就是我們的新婚夜,好不好?」

轟!

腦子裡的一根弦一下就崩斷了。

兩人不知道何時倒在了床上。

吻,細細碎碎地落在時雨的眉間,耳畔,頸側……

不同於以往的霸道,今晚的厲宴霆吻得格外溫柔。

彷彿她是一個瓷娃娃,一用力就會碎了。

時雨覺得自己要醉倒在他的溫柔里。

……………………

時雨雙手抵着男人堅實的胸膛,一顆一顆地解開他黑色襯衫的紐扣。

男人胸前一道長長刀疤映入眼帘,時雨頓時眼睛一酸。

察覺到她的情緒,厲宴霆忙扯過襯衫,遮住了猙獰的疤痕。

薄唇吻上她的眼瞼,擋住了她的視線。

「對不起。」

時雨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厲宴霆溫柔地吻掉她的淚水,彷彿要把她融進骨血。

「雨雨,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