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去買沒米吃
男人猝然僵硬身體,眉目隱忍,額頭溢出薄薄冷汗。
看阿撿一副任由她踐踏的模樣,可把若傾清給逗笑了。
「你別這般看我,我不會對你做出越界之事。」
阿撿注視她笑得如沐春風,一時間愣住了,很快別過眼,並不理會她。
若傾清說著看他褲子上已經幹了的血跡,得脫褲子….
「妻主….」阿撿沉臉咬牙。
「不是…我真沒那個意思。我幫你看腿。」
防止老母親醒來,她拿出小藥丸給老母親吃下,安眠又平穩她的浮躁,能睡上一個時辰。
阿撿面如死灰,目瞪看她做完一切,徹底不相信她嘴裏說的,不對他做出越界之事。
他身上甚多傷疤,腿上傷痕最為嚴重,那是如花一次次的鞭子留下的。
若傾清從布袋子里拿出紗布,消炎藥膏,止痛粉。
在他絕望的眼神下,脫掉他褲子,涉及他傷口位置,慢慢移動弄下。
傷口猙獰發膿,這麼嚴重了。
她很難想像,如果是如花本人在這,這孩子會受多少罪。
「妻主….」阿撿就像在刀板上垂死掙扎的魚,還想反抗。
若傾清給他周邊弄乾凈,小心翼翼清理傷口一番,這傷口好在不傷及骨頭,處理起來特別容易。
阿撿遲遲沒等到她的舉動,感覺腿部傳來刺痛再冰冰涼涼的感覺。
他不敢相信看去,凝視她特別認真的給他上藥,完後走到他面前來,她俯身而來,他瞠目,清清涼涼的觸感摸過他的臉….
若傾清動作麻利給他包紮好,她看那邊有個大長棍,就拿來給阿撿。
「你腿傷不易走動,想要活動筋骨可拿這安全些。」
阿撿臉色慘白,神色漠然,嗯了聲:「謝謝妻主。」
很快門外傳來響動,若傾清聞聲出去,彩果把銀兩差人拿過來,足足有二十兩。
她分不清古代怎麼分錢,拿着錢給阿撿看。
阿撿神色微變,看了看若傾清一副迷茫的樣,他蹙眉:「妻主,這錢可以用上兩個月。」
「那還挺多的,給你。」若傾清留着二兩,其餘都給他。
阿撿聞言收下,看向還未醒來的如婦,臉上多少露出擔憂。
「妻主,我腿上有傷口,你能否把母親抱去看大夫。」
若傾清看桌子上的母親,好不容易把人扛回屋,如婦醒來了。
若傾清累得喘氣,感覺整個人要虛脫了。
如婦睜開通紅的雙眼,起來就是把若傾清打量一番,看她沒受傷後鬆口氣,抹着淚指責:「為何要去賭博,為何要把阿撿拿去抵押。」
若傾清懊惱極了,拍拍她的背,她不承認不行,承認更不行,那是如花乾的事,跟我若傾清有何干係。
「母親別哭,我已經解決了,阿撿是我未婚夫,我么會賣他。」她哭笑不得。
「真的?你真沒騙母親?」
如婦拽着她雙臂,瞪大滿是血絲的雙眼,彷彿真的儘力去相信她的話。
「沒有騙你。」若傾清特別認真的回答。
如花本人生前,暴虐荒繆就算了,男子被她調戲過後就丟,還威脅人家。
是家裡的吸血蟲,能拿多少就多少去花天酒地,搞得家裡能賣東西就賣,不賣就搞得雞犬不寧。
對母親如此,對撿來的阿撿更是如此,不給碰那就是賺錢,種地做飯,動不動打罵。
周圍鄰居更不用說,受害匪淺,毫不講理的霸佔人家物資…還不給錢…
若傾清沒想到如花能這麼人見人打,她得做出改變,不然遲早人人殺過來的局面。
問題是,這神仙來了也無法挽救的名聲,她要從那方面開始…
若傾清懊惱的嘆息。
阿撿許是感覺好了許多,撐着木棍走來,見若傾清苦惱憂心的模樣,他攥緊木棍。
「妻主這是在…煩心?」他小心詢問,也會怕她發怒。
若傾清看他站着沒動,想要過去扶着他。
結果他撐着木棍連忙往後躲,意識什麼,蒼白着臉再也不敢動。
「我…」不是故意的。
若傾清能想像這反應,他以前發生了什麼,她伸手過去摸他手臂,安撫他:「別怕,一切都會好的。」
阿撿猛然抬頭看她,眼中昏暗且幾分的錯愕,低着頭沉默。
若傾清偏頭看他好些的臉,看來藥膏很有效果,正得意自己的傑作。
「妻主,你果真把我送給賭坊?」
賭坊是什麼地方,哪裡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更是有私下交易。
就如花.樓般,許多男子不聽話,被妻主抵押着去,最後染上重病死去,最輕也是半身不遂。
阿撿繼續說:「那二十兩,裏面也有賣我的錢吧?」
「不是啊,那是賠償家裡的錢,不是賣你的。」
若傾清解釋,但人家看起來一點也不相信。
「妻主。」阿撿目光含淚看她,一時難言。
若傾清心軟得不行:「真的,你相信我,我沒想把你賣掉。」
阿撿低頭不語,拿着拐杖就走:「妻主你好生坐着,我去買米。」
若傾清剛要答應來着,忽然想到什麼來着。
趕緊衝到阿撿面前攔住他:「你別去,外面很危險。」
一直以來是阿撿去買米,如花從來不會關心他死活,更不會關心他危不危險,只關心回來有沒有吃喝。
「我不去,家裡沒米吃。」
「那我去買。」若傾清話落,便瞧見他淡然的神情中怔了下,她笑起來。
阿撿錯開她的笑容,眼神深處略沉幾分,並不想同她多句話,這若傾清也察覺到了,只好識趣的挪開身。
門外突然,『嘭』的一聲巨響——